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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家-1

球場上的朝陽

《球場上的朝陽》描述溫哥華的朝日棒球隊,這支球隊在1914年成軍,由一群日本移民工人組成。這些身材較為矮小的亞洲人,以獨具一格的brain ball擊敗高大壯碩的白人,在1930年代拿下多座獎盃。打棒球對他們來說,不只是競技場上揮灑汗水的暢快,更是忘卻貧窮生活、對抗白人偏見的勝利。朝日棒球隊在2003年入選加拿大的棒球名人堂,同年加拿大國家電影局也拍攝紀錄片;但這則故事在日本卻鮮為人知,直到今年由《宅男的戀愛字典》導演、年僅31歲的石井裕也推出這部片。

石井裕也 (1)  石井裕也 (3)

導演:石井裕也

Q:《球場上的朝陽》的原始故事很特殊,這故事在日本為人熟知嗎?導演之前知道這故事嗎?為什麼會接下這案子?

A:製片來找我當導演時,才第一次知道這個故事,大部分日本人跟我一樣沒聽過。當時日本移民工人的環境是很艱困的,有這樣一群人不妥協、想盡辦法要出頭天,這種態度很能吸引人。他們組成棒球隊,打出一番名聲,可是他們沒有任何人有職業棒球經驗,全是業餘身份參加,如此花費心力,這個精神是最吸引我的地方。

Q:導演過去的影片都是現代背景,這片卻是設定在1930年代,還是外國。這對導演在劇本撰寫上有造成什麼困難?

A:不管時空跟地點自己都全然不知,就很努力去做功課,包括當時的報紙、資料、書籍都盡量去看,尋訪相關的人,雖然他們不太記得當時的事,能問的都去問了。

Q:這個故事後來加拿大有拍成一部紀錄片《Sleeping Tigers: The Asahi Baseball Story》(2003),片中有訪問當年還活著的球隊成員。這些本尊還健在嗎?導演有接觸過他們嗎?

A:這部紀錄片有點時間了,當時的球員現在只剩一個還活著,我有去見那位爺爺,片尾字幕有特別感謝。溫哥華電影節有特別請他去看首映,那爺爺是三壘手,當他看到片中跑回本壘得分、最後那場比賽贏球,他也是看得又哭又笑。因為電影跟實際情況還是會有些不同,不可能完全還原,但至少朝日棒球隊球員的表情跟眼神,希望能還原到一模一樣的狀態,所以我在爺爺看完後問他,我有拍出當時的朝日隊嗎?他說,完全就是,拍得一模一樣。

Q:片中演員包括妻夫木聰、龜梨和也等人,請導演談談選角部分。據說這些演員都會打棒球,龜梨和也尤其打得不錯。

A:選角上,打棒球的能力不是最先決的條件,還是優先考量是否是個好演員。我很早以前就覺得龜梨和也是個很有趣的演員,所以寫劇本很初期時就去問,能否請他演這角色。雖然是還蠻後面才得到回覆,但我一直是以龜梨和也的形象去寫這個角色。

Q:這部片設定在二次大戰前的敏感時間,但電影一方面沒有粉飾西方白人對日本人的歧視,另一方面也沒有閃躲日本攻擊珍珠港的事實。電影還沒在日本正式上映,但這樣的描述是否會對導演造成壓力?導演目前有得到怎樣的回饋?

A:說沒有壓力是假的,但要怎麼決定拍攝者的立場與角度就變得很重要。如果我只拍日本移民好可憐、日本人最努力,這是很簡單的事;可是不可以站在這角度,因為不管是歧視、差別待遇或移民的問題,那時代甚至現在這時代,都還是存在的。日本人實際上對其他國家也曾有類似的關係,不只白人對日本人,每個國家、每個人,都可能對其他人作這種事。雖然不可能找到完全中立,可是跳脫國家的角度來看,這是很重要的。 

日本是家庭劇的大宗,我們看過很多日本導演眼中的家庭,《我們家》有何特殊之處?這部片傳遞的是年輕人視角的家庭。導演石井裕也在14日觀眾映後座談時說,原著作者寫這本小說時才32歲,他在拍這部片時也只有29歲,他對「家庭」仍充滿疑問,相較之下,40、50歲的導演可能會去維繫家庭。家庭是社會的最小單位,是各種政治、經濟、社會問題的濃縮;年輕的石井裕也導演,不只透過這個家庭描述上一代留給下一代的負面遺產,也讓我們看見下一代在困境與質疑中,顫顫巍巍扛起家的責任。

Q:這部片改編自早見和真的自傳小說,導演把這部片拉到山梨縣拍攝,也就是作者父母居住的地方,為什麼非得這樣做呢?有和他父母接觸過嗎?

A:因為小說是原著作者的親身經歷,所以我想去體驗他所經歷過的,我實際看了他媽媽住的醫院,也去了他家、兄弟們見面的中餐館。我有見過他媽媽,但那時她已經化療到後期階段,意識不太清晰,一直在發呆,只是打個招呼而已。我在看小說時,對爸爸的角色最不了解,為什麼會有這種讓孩子去承擔他這麼龐大負債與壓力的父親呢?實際去看後才發現,爸爸真的是非常標準的經過泡沫經濟時代的中年人,還蠻跩的,無法看清現實。跟他講話時,他最在意的是誰要來演我?我可以找哪位演員來演嗎?自己還活著、欠那麼一大筆債,應該是家醜,感覺會不希望外揚,但他居然只關心這些事,真的有這種浮誇、虛華的中年人存在。

Q:除了父母之外,片中的兄弟其中一位應該是小說作者,那另一位有接觸過嗎?

A:其實原著小說的作者是獨子,這是跟原著唯一不一樣的地方,我讓獨子變成兄弟,因為看原著時覺得,這位獨子無法承擔這麼大的家庭重荷,應該要有一個比較會撒嬌的、比較小孩子個性、不會那麼一瞬間被強迫成長的家庭成員存在。

Q:原著作者對電影改編有什麼建議?看完後有何想法?

A:拍之前他當然給了很多建議,主要是我請他談小說中沒有寫出來的環節、一些心情細節。基本上他非常信任我,跟我說照你想要的拍去拍。拍完後他也跟我說,交給你拍真是太好了,你果然是可以信任的。

Q:導演說過片中飾演兄弟的妻夫木聰和池松壯亮這兩名演員,是他在讀小說時腦海就浮現的演員,為什麼會想到這兩位,是他們具有哪一些特質?

A:應該不是說他們和角色有類似的地方,我看這小說時最感動的地方在於,我幾乎把這家庭當成我自己家(導演的母親在他7歲時過世)。當然這個家庭不是自己的家,但有很多重疊的部分,感情上非常有共鳴。所以我在拍攝時,希望演兄弟的演員是一般人也都能有共鳴,不要太有強烈特色,或者具有老大或老二的某種刻板印象,而是讓觀眾能自然而然感覺這就是我的家。

Q:看中這兩位演員,主要是信任他們的表演能力嗎?

A:演技當然也是很重要。不管他們適不適合角色,只要演技好,一切都沒有問題。但我決定演員的重要條件往往是,可以把演出這個電影當作人生的重要階段,能在這個關鍵點賭上這口氣、一決勝負,希望能挑選具有這種態度的演員。

和電影的第一次

Q:第一次在電影院看的電影是什麼?當時的感覺是什麼?

A:兩三歲時進電影院看的《子貓物語》(1986)。第一印象是電影院很黑,很恐怖。第二個事情是,你要一直坐在椅子上,不能亂動,前面有個大銀幕,有東西在亮。我覺得很無聊,不能講話,也不能走動,要乖乖坐著,坐這麼久的時間。但坐在那邊看銀幕上的影像還是很有趣,最重要的是走出那個黑色盒子後,外面的世界好像變了。

Q:第一次感受到電影魔力的電影是什麼?

A:《城市之光》(City Lights,1931)。看的時候是國中,當時對父母、老師講的話都會存疑,大人的話好像都不能聽。可是看卓別林的東西,覺得這個人講的好像是真理喔。

Q:第一次參與電影拍攝的感覺是什麼?

A:我第一次拍電影就是當導演。第一次是非常無聊的學生電影,18歲剛進大學時拍的。高中時想說未來要做什麼,就決定要拍電影,所以就考進藝術大學,上大學後第一件事就是拍電影。(Q:拍電影對你來說有什麼特別有趣的點?)不太記得啦,但應該就是一種fu。

映後座談

 

 給金馬的話

石井裕也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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